油气田开发

水驱油田产量演变模式与开发阶段划分方法

  • 计秉玉 , 1 ,
  • 徐婷 1 ,
  • 高兴军 2 ,
  • 于洪敏 1 ,
  • 刘合 , 2
展开
  • 1 中国石化石油勘探开发研究院,北京 102206
  • 2 中国石油勘探开发研究院,北京 100083
刘合(1961-),男,黑龙江哈尔滨人,博士,中国工程院院士,主要从事低渗透油气藏增产改造、机采系统提高系统效率、分层注水和井筒工程控制技术等方面的研究工作。地址:北京市海淀区学院路20号,中国石油勘探开发研究院院办,邮政编码:100083。E-mail:

计秉玉(1963-),男,吉林松原人,中国石油化工集团有限公司教授级高级工程师,主要从事油气藏工程方面研究。地址:北京市昌平区沙河镇百沙路197号,中国石化科学技术研究中心,邮政编码:102200。E-mail:

收稿日期: 2022-08-08

  修回日期: 2023-02-10

  网络出版日期: 2023-03-21

基金资助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基础科学中心项目“数字经济时代的资源环境管理理论与应用”(72088101)

Production evolution patterns and development stage division of waterflooding oilfields

  • JI Bingyu , 1 ,
  • XU Ting 1 ,
  • GAO Xingjun 2 ,
  • YU Hongmin 1 ,
  • LIU He , 2
Expand
  • 1 Sinopec Petroleum Exploration and Production Research Institute, Beijing 102206, China
  • 2 Research Institute of Petroleum Exploration & Development, PetroChina, Beijing 100083, China

Received date: 2022-08-08

  Revised date: 2023-02-10

  Online published: 2023-03-21

摘要

考虑到注水开发油田可采储量不断增长对产量演变规律产生重大影响,对广义“翁旋回”模型进行了改进,建立了新的产量演变模型,明确了产量递减期与储采失衡的统计对应关系,研究了含水率与可采储量采出程度对应关系,为油田开发阶段划分与老油田定义提供了定量的油藏工程依据。中国东部油田开发统计数据表明,储采平衡系数陡然降低至小于1的年限与产量开始出现递减的年限具有较好的匹配关系,其陡降起始点可以作为递减期起始点。研究表明,在高含水阶段,含水率与可采储量采出程度具有良好的统计学意义上的匹配性,将递减期起始点与含水率90%(或可采储量采出程度80%)“双标准”作为老油田的判据更为合理。产量演变模式可以概括为产量上升—峰值稳产—台阶递减、产量上升—台阶稳产—台阶递减、产量上升—台阶稳产—快速递减、产量上升—峰值稳产—快速递减和产量上升—持续递减等5种模式。

本文引用格式

计秉玉 , 徐婷 , 高兴军 , 于洪敏 , 刘合 . 水驱油田产量演变模式与开发阶段划分方法[J]. 石油勘探与开发, 2023 , 50(2) : 384 -390 . DOI: 10.11698/PED.20220550

Abstract

The continuous growth of recoverable reserves in a waterflooding oilfield has a significant impact on the patterns of production evolution. A new production evolution model is established by improving the Weng Cycle model. With the new model, the statistical correspondence between the production decline stage and the reserve-production imbalance is clarified, and the correlation of water cut with the recovery percent of recoverable reserves is discussed, providing quantitative basis of reservoir engineering for dividing development stages of oilfield and defining mature oilfields. According to the statistics of oilfields in eastern China, the time point corresponding to the reserve-production balance coefficient dropping to less than 1 dramatically is well correlated the beginning point of production decline, thus the time when the reserve-production balance coefficient drops dramatically can be taken as the initiation point of production decline stage. The research results show that the water cut and the recovery percent of recoverable reserves have a good statistical match in the high water cut stage, and it is more rational to take both the start point of production decline stage and the water cut of 90% (or the recovery percent of recoverable reserves of 80%) as the critical criteria for defining a mature oilfield. Five production evolution patterns can be summarized as follows: growth-peak plateau-stepped decline, growth-stepped stabilizing-stepped decline, growth-stepped stabilizing-rapid decline, growth-peak plateau-rapid decline, and growth-continuous decline.

0 引言

本文所讨论的油田不是通常地质定义上的狭义油田,而是指一个油田公司所经营的油田群或油区,指广义油田,如大庆油田、胜利油田等,均由数十个油田构成。一个油田开发阶段的划分主要依据其产量演变趋势,一般分为上产期、稳产期和产量递减期,有时将递减后期独立出来,这一分类方法以前苏联奥鲁德涅夫[1]为代表。此外也可依据含水率划分开发阶段,含水率小于20%为低含水期,含水率大于等于20%且小于60%为中含水期,含水率大于等于60%且小于90%为高含水期,含水率大于等于90%为特高含水期[2]。童宪章院士[3]也依据含水率将油田开发划分为4个阶段,但含水率界限存在一定差异。开发实践表明,简单的上产、稳产和递减的开发阶段划分过于理想化。一些油田呈现出多个不同产量规模或采油速度的稳产阶段,而在递减期又以一定产量规模稳产一段时间。这样复杂的产量演变模式在大型油田具有普遍性,给油田开发阶段划分带来难题。
老油田也是一个常用的概念,但“老”的界限或内涵尚无定论,按产量为递减后期,按含水率为高含水后期或特高含水期。也有用开发年限来定义的,如开发超过30年的油田称为老油田。大量生产数据表明,利用开发年限作为老油田的标志也不科学,例如长庆、新疆等油田开发60年,至今仍呈现产量上升或稳产态势,根本不能算为老油田。
由此可见,开发阶段划分与老油田的定义等一些基本问题尚待深入认识。本文剖析中国东部几个典型油田以及俄罗斯罗马什金油田[4]、美国东德克萨斯油田[5]的产量、含水率、可采储量采出程度、开发年限等几个方面指标及其控制或影响因素,旨在得到一些规律性认识,建立基于可采储量的产量演变方程,提出开发阶段划分方法和老油田的判据。

1 几个统计规律的认识

依据中国东部老油田开发生产数据和经验做法,结合油藏工程原理[6],研究并归纳了如下几个统计规律,为油田开发阶段的划分提供依据。

1.1 基于可采储量的油田产量演变规律

在可采储量标定、开发规划编制等工作中,油田产量预测主要应用Arps递减方程、驱替特征曲线等[7-8]。但油田开发战略研究要对整个开发过程的产量演变趋势进行预测。翁文波在《预测论基础》专著中提出了“泊松旋回”模型[9],这是中国建立的第1个预测油气田开发全过程产量演变的模型,业内常称为“翁旋回”模型。陈元千对其进行了改进,提出了广义“翁旋回”模型[10],该模型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油田产量上升—递减的演变过程,得到油田开发工作者高度重视并在开发战略研究中得到广泛应用。
值得注意的是,油田开发是一个极其复杂的过程,开发过程中大量调整措施实施和新区块新层系逐年投入,且受到经济、政策和技术等多因素影响,因而开发目标具有动态变化特点。因此,产量演变模式不能仅用其随时间变化的公式描述,广义“翁旋回”模型适用性受限,如在大庆油田、胜利油田均不适用。
实际上,油田开发属于开放式系统,产量演变趋势除受油藏地质与渗流物理特性等自然因素的影响外,也受逐年投入地质储量、不断增加可采储量等人工干预的重大影响,并且这种影响贯穿于开发的全过程。油田产量与可采储量是两个相互依存、相互影响和相互制约的开发指标,在产量演变模式中应该考虑可采储量的作用。
受广义“翁旋回”模型的启示,同时为了进一步突出可采储量的作用,提出如下产量演变模型:
$Q\left( t \right)=A{{\left[ {{N}_{\text{r}}}\left( t \right) \right]}^{B}}{{\text{e}}^{-Dt}}$
(1)式中Nr为可采储量,是控制产量上升的因素,负指数是控制产量递减的因素。在可采储量信息难以准确获取的情况下,可采用地质储量替代,仅系数发生变化,如下所示:
$Q\left( t \right)={{A}_{1}}{{\left[ N\left( t \right) \right]}^{B}}{{\text{e}}^{-Dt}}$
在可采储量随时间正比例增长的特殊情况下,本文提出的产量演变模型即为广义“翁旋回”模型。运用(1)式或(2)式对几个典型油田产量进行了拟合。图1为大庆油田产量演变拟合结果,拟合公式为(1)式,以可采储量作为控制量。图2为胜利油田产量演变拟合结果,拟合公式为(2)式,以地质储量作为控制量。表1为各油田运用本文模型与广义“翁旋回”模型得到的产量演变方程对比。由图1图2表1可知,本文提出的产量演变模型拟合效果明显优于广义“翁旋回”模型。
图1 大庆油田产量演变模型预测产量与实际产量对比
图2 胜利油田产量演变模型预测产量与实际产量对比
表1 采用本文模型与广义“翁旋回”模型得到的不同油田产量演变方程对比
油田 广义“翁旋回”模型 本文模型
产量演变方程 相关
系数
产量演变方程 相关
系数
大庆 Q=46.7t2e-t/14.5 0.976 Q=136.6Nr(t)1.7e-0.04t 0.988
胜利 Q=74.5t1.5e-t/20.1 0.913 Q=0.000 89N(t)1.31e-0.046t 0.978
罗马什金 Q=15.4t3.2e-t/6.0 0.949 Q=0.7N(t)1.0e-0.1t 0.955
东德克萨斯 Q=2 342t0.1e-t/27.4 0.897 Q=3.1N(t)0.6e-0.03t 0.945
中原 Q=116.6t1.2e-t/9.1 0.930 Q=0.003N(t)1.25e-0.08t 0.958
江苏 Q=0.4t2.5e-t/11.8 0.929 Q=0.02N(t)1.0e-0.04t 0.962
江汉 Q=34.1t0.52e-t/39.4 0.806 Q=0.001N(t)1.56e-0.05t 0.907
河南 Q=202.9t0.18e-t/40.6 0.856 Q=0.78Nr(t)0.72e-0.04t 0.925

1.2 产量递减与储采失衡匹配规律

(1)式表明,随着开发年限的延长,可采储量增幅变小,指数递减趋势项起主导作用,油田产量出现递减趋势。几个典型油田生产数据统计(见图3)表明,储采平衡系数(即当年增加可采储量与当年产量之比,相当于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准则下的储量替代系数)[11-12]陡然降低至小于1的年限与产量开始出现递减的年限具有较好的匹配关系。其中,只有大庆油田在储采平衡系数小于1的情况下又稳产了4年,主要是三次采油可采储量采油速度较高的原因。稳产主要是依靠新发现储量的接替和提高采收率措施即不断增加可采储量来维持的[13-15],因此储采平衡系数陡降起始点作为产量递减期出现的判据也具有一定的油藏工程依据。
图3 不同油田开始递减年限与储采平衡系数小于1年限统计对比

1.3 含水率与可采储量采出程度匹配规律

含水率与可采储量采出程度是表征水驱油田开发阶段的重要指标。一些学者将含水率大于90%作为开发后期的标志,也有学者将此阶段的标志定为可采储量采出程度大于80%[1],但含水率与可采储量采出程度之间的定量关系还有待进一步研究。

1.3.1 基于相渗曲线的含水率-可采储量采出程度关系

相渗曲线是认识油田开发规律的重要依据之一,可以在理论上研究含水率与可采储量采出程度的关系。根据分流方程、相对渗透率与含水饱和度统计关系式、地质储量采出程度与含水饱和度关系式,可以推导出地质储量采出程度与含水率的关系式:
${{R}_{\text{t}}}=a+b\ln \left( \frac{{{f}_{\text{w}}}}{1-{{f}_{\text{w}}}} \right)$
按照惯例,以含水率98%时地质储量采出程度作为采收率(Re),引入水油比概念,则可得到可采储量采出程度:
$\frac{{{R}_{\text{t}}}}{{{R}_{\text{e}}}}=1-\frac{b}{{{R}_{\text{e}}}}\ln \frac{49}{{{R}_{\text{wo}}}}$
对不同类型油藏基于相渗曲线的含水率-可采储量采出程度关系进行统计(见图4)发现,系数b/Re分布区间为(0.12,0.16),比较集中,均值为0.15。(4)式起到归一化作用,使得该值适用于多种类型油藏,比水驱特征曲线呈现出更好的规律性。含水率90%对应可采储量采出程度分布区间为(74%,80%),均值为76%。含水率95%对应可采储量采出程度分布区间为(85%,89%),均值为87%。
图4 基于相渗曲线的含水率-可采储量采出程度关系

1.3.2 基于生产数据的含水率-可采储量采出程度关系

油田群或广义油田一般由多个狭义油田或油藏组成,不仅地质条件不同,发现与投产时间也相差较大,无疑使含水率与可采储量采出程度关系进一步复杂化。
假设油田群由n个狭义的油田(或油藏)组成,由(4)式可推导出油田群综合可采储量采出程度:
$\frac{{{{\bar{R}}}_{\text{t}}}}{{{{\bar{R}}}_{\text{e}}}}=1-\frac{b}{{{{\bar{R}}}_{\text{e}}}}\frac{\sum\limits_{i=1}^{n}{{{r}_{\text{N}i}}{{R}_{\text{e}i}}\ln \frac{49}{{{R}_{\text{wo}i}}}}}{\sum\limits_{i=1}^{n}{{{r}_{\text{N}i}}{{R}_{\text{e}i}}}}$
油田群综合水油比为:
${{\bar{R}}_{\text{wo}}}=\sum\limits_{i=1}^{n}{{{r}_{\text{o}i}}{{R}_{\text{wo}i}}}$
显而易见,各狭义油田(或油藏)水油比分布、储量比例和产油量比例决定了油田群的可采储量采出程度与水油比的关系,但这个关系还不能用解析式表达。根据(5)式、(6)式,利用Monte Carlo随机模拟方法,以储量比例、产量比例和水油比作为随机数,可以得到不同组合情形下油田群的可采储量采出程度与水油比的关系。模拟计算结果表明,含水率90%情况下可采储量采出程度集中分布在区间(75%,80%),均值为78%,表明即使对于油田群,由于归一化作用,特高含水阶段平均可采储量采出程度与平均含水率的关系也呈现出较好的规律性。
对大庆、胜利等9个油田进行统计(见图5),可以看出各油田在含水率90%情况下可采储量采出程度集中分布在区间(74%,84%),均值79.6%,尤其是大庆油田、胜利油田和中原油田更加贴近均值。罗马什金油田由于后期调整加大,特别是低含水油藏的投入和多种提高采收率措施的实施,含水率或水油比结构发生变化,开发效果变好。
图5 不同油田含水率与可采储量采出程度关系统计

2 产量演变模式与开发阶段划分方法

油田开发是一个不断认识与调整的过程,同时不同类型油田又有不同的做法,进一步增加开发阶段划分难度。在稳产阶段可能有多台阶产量生产,在递减阶段也可能有一定时期相对稳产的情形。因此,开发阶段分界点的确定需要深入研究。

2.1 开发阶段分界点确定方法

2.1.1 稳产期起始点确定方法

油田稳产期与产量导数(实质上是差分)零值线的一段相对稳定区间相对应,其起点即为稳产期的起始点。大量油田生产数据证实了该方法的实用性,如图6所示的大庆油田。
图6 大庆油田产量导数和年产油随开发时间的变化

2.1.2 递减期起始点确定方法

根据前面给出的产量递减与储采失衡匹配规律,可以将储采平衡系数陡降起始点作为递减期起始点。例如胜利油田的递减期出现在开发53年后(见图7)。
图7 胜利油田年产油、含水率和储采平衡系数随开发时间变化关系

2.2 产量演变的几种典型模式

依据前述研究结果,统计大量油田产量数据发现,产量演变模式有上产—稳产—递减型和上产—递减型。其中稳产阶段又有峰值稳产和台阶稳产2种类型,产量递减阶段有快速递减和台阶递减2种类型。进一步概括为以下5种模式。
①产量上升—峰值稳产—台阶递减模式,以大庆油田和罗马什金油田为代表。如大庆油田(5 000~5 600)×104 t稳产,之后进入4 000×104 t和目前3 000× 104 t台阶递减阶段[16]。前苏联罗马什金油田以8 800× 104 t稳产7年,进入递减阶段17年后又以1 800×104 t稳产至今。
②产量上升—台阶稳产—台阶递减模式,以胜利油田为代表。胜利油田稳产阶段的两个台阶,分别为3 300×104 t与2 700×104 t,进入递减阶段后以台阶2 300×104 t稳产至今。
③产量上升—台阶稳产—快速递减模式,以河南、江汉油田为代表。河南油田稳产期以(220~250)× 104,170×104,230×104 t这3个台阶稳产,之后进入快速递减阶段。江汉油田以100×104 t,80×104 t,90×104 t这3个台阶稳产后进入快速递减阶段(见图8)。
图8 江汉油田年产油和含水率随开采时间的变化
④产量上升—峰值稳产—快速递减模式,以江苏油田为代表。江苏油田以峰值170×104 t稳产后进入快速递减阶段(见图9)。这样的油田难以持续发现可供开发的储量,缺乏大规模提高采收率措施。
图9 江苏油田年产油和含水率随开采时间的变化
⑤产量上升—持续递减模式,以中原油田、美国东德克萨斯油田为代表。中原油田上产到峰值730×104 t后,没有规模化地质储量探明与投入开发,难以稳产,直接进入长期递减阶段(见图10)。
图10 中原油田年产油和含水率随开采时间的变化

2.3 老油田内涵及判据

老油田或开发后期是一个相对模糊概念。结合前述研究成果,综合考虑产量与含水率因素,可以对老油田内涵及其判据提出如下认识。
①产量递减期起始点作为老油田的判据不合适。例如中原油田、东德克萨斯油田过早进入递减期,可采储量主体在此阶段采出。
②仅以含水率90%作为老油田判据也不合理。例如胜利油田在第2个台阶稳产时含水率已达到90%。
③以开发年限作为老油田判据更不合理。不同油田统计资料表明,在达到一定可采储量采出程度情况下,开发年限过于分散,规律性较差(见图11)。
图11 不同油田可采储量采出程度与开发年限的关系
④根据前述分析结果,同时利用含水率90%(或可采储量采出程度80%,两者具有较好的匹配性)和递减期起始点作为老油田判据更为科学。若含水率90%出现在递减期,此时可采储量采出程度在80%左右,则以其为判据;如果含水率未达到90%,但可采储量采出程度80%出现在递减期,此时含水率贴近90%,同样以此点作为判据。若含水率90%或可采储量采出程度80%匹配点出现在递减期之前,则以递减期起始点作为判据。
按照上述判据,确定出中国东部几个油田、罗马什金油田和东德克萨斯油田进入老油田的时间,如表2所示。
表2 几个典型老油田出现时间
油田 储采平衡系数小于1年限/a 含水率90%或可采储量采出程度80%对应年限/a 进入老油田年限/a 进入老油田期时可采储量采出程度/%
大庆 39 46 46 80.4
胜利 53 46 53 82.4
罗马什金 25 35 35 80.5
东德克萨斯 3 59 59 82.7
中原 9 28 28 78.8
河南 39 31 39 79.0
江汉 44 45 45 80.6
江苏 37 41 41 81.0

3 典型油田分析

运用本文方法对中国东部一些油田的开发阶段进行划分,并确定老油田起始点。研究表明,几个典型油田均已进入老油田期,但盆地类型、油田类型、油藏地质特点和开发方式不同时,产量上升、稳产和递减阶段不同,阶段可采储量采出程度不同,进入老油田期的途径有所不同(见表3),但老油田期可采储量采出程度集中在20%左右。限于篇幅,下面仅举几个典型案例。
表3 不同油田各生产阶段年限及可采储量采出程度对比
油田 产量上升期 稳产期 递减期阶段可采储量
采出程度/%
老油田期阶段可采储量
采出程度/%
年限/a 阶段可采储量采出程度/% 年限/a 阶段可采储量采出程度/%
大庆 16 13.0 23 56.0 31.0 19.6
胜利 27 53.1 26 29.3 17.6 17.6
罗马什金 19 35.5 6 14.4 50.1 19.5
东德克萨斯 3 8.0 0 0 92.0 17.3
中原 9 43.3 0 0 56.7 21.2
河南 3 12.4 36 68.2 19.4 19.4
江汉 7 19.2 37 60.1 20.7 19.4
江苏 23 51.0 14 17.7 31.3 19.0
大庆油区早期发现的喇萨杏油田储量占比近70%,在大庆油田产量贡献中占主导地位。依据长期高产稳产和最大程度提高采收率的开发方针,分区块有序动用,接替稳产。随着层系细分、井网加密、分层注水和三次采油稳产增储措施与技术的广泛应用[17-22],外围油田勘探、评价和动用加强,可采储量持续增加,保证了年产5 000×104 t以上生产27年,成为大型多层砂岩油田开发的典范。油田建设上产期16年,期间可采储量采出程度13.0%。(5 000~5 600)×104 t稳产期23年,期间可采储量采出程度56%。之后4年逐渐递减到5 000×104 t,开发46年后进入老油田期,之后又以4 000×104 t和3 000×104 t相对稳产至今。
胜利油田为断陷盆地复杂油藏群,油藏类型多样,包括复杂断块、整装、低渗透、稠油、古潜山碳酸盐岩和海域油藏等。主力油藏储量发现呈阶段性特点,上产阶段长达27年,期间可采储量采出程度高达53.1%。峰值产量3 300×104 t,采油速度高达3.3%,稳产5年后,进入第2个台阶产量(2 700~2 800)×104 t稳产。开发53年后总体进入产量递减阶段,同时也进入老油田期。由于探明地质储量仍然逐年有较大发现,可采储量不断增加,目前仍以2 300×104 t相对稳产。
中原油田主力储量在早期发现,建设上产期9年,期间可采储量采出程度43.3%。峰值产量730×104 t,峰值采油速度高达2.8%,之后没有大规模储量投入,可采储量增加幅度过小,储采严重失衡,难以实现稳产,随即进入持续递减期。按照进入递减期后含水率达90%的判据,中原油田开发28年后进入老油田期。
罗马什金油田建设上产期19年,峰值产量8 800× 104 t稳产,采油速度高达3.5%,稳产6年后进入递减期,开发35年后进入老油田期,含水率88%,可采储量采出程度80%。老油田期后又以1 800×104 t、采油速度0.7%稳产30年。此阶段采油速度低,自然递减率低,因此投入的新储量、提高采收率措施可以弥补产量递减,实现稳产(见图12)。
图12 罗马什金油田年产油和含水率随开发时间的变化

4 结论

由于地质条件、开发方式等诸多因素不同,油田各开发阶段年限不同,稳产与递减期均具有相对性特点,稳产期有可能呈现多个台阶产量模式,递减期也有可能呈现低采油速度下的相对稳产情形。
储采平衡系数是决定油田进入递减期的关键因素,其陡降起始点可以作为递减期起始点。含水率与可采储量采出程度具有良好的统计学意义上的匹配性,含水率90%条件下可采储量采出程度集中在80%附近。
利用递减期起始点与含水率90%(或可采储量采出程度80%)“双标准”作为老油田的判据更为合理,老油田期可采储量采出程度集中在20%左右。
油田开发全过程产量演变模式可以概括为产量上升—峰值稳产—台阶递减、产量上升—台阶稳产—台阶递减、产量上升—台阶稳产—快速递减、产量上升—峰值稳产—快速递减、产量上升—持续递减等5种模式。

致谢

感谢中国石化石油勘探开发研究院何应付博士、戴城博士和方吉超博士以及中国石油勘探开发研究院邹存友博士帮助准备本文研究所需数据。
符号注释:
abAA1BD——系数;fw——含水率,%;i——油田群中狭义油田(或油藏)的编号;n——油田群包含狭义油田(或油藏)的数目;N(t)——第t年地质储量,t;Nr(t)——第t年可采储量,t;Q(t)——第t年产量,t;rNi——第i个狭义油田地质储量比例,%;roi——第i个狭义油田产油量比例,%;Re——采收率,即含水率98%时地质储量采出程度,%;${{\bar{R}}_{\text{e}}}$——平均采收率,%;Rt——地质储量采出程度,%;${{\bar{R}}_{\text{t}}}$——平均地质储量采出程度,%;Rwo——水油比;${{\bar{R}}_{\text{wo}}}$——平均水油比;t——开发时间,a。
[1]
王海涛. 大庆油田萨北开发区水驱精细挖潜技术研究[D]. 杭州: 浙江大学, 2012: 1-10.

WANG Haitao. Research on water flooding fine-digging technology in the north of Saertu development area Daqing Oilfield[D]. Hangzhou: Zhejiang University, 2012: 1-10.

[2]
中国石油天然气股份有限公司. 油田开发管理纲要[M]. 北京: 中国石油天然气股份有限公司, 2004.

PetroChina Company Limited. Oilfield development management outline[M]. Beijing: PetroChina Company Limited, 2004.

[3]
童宪章. 油井产状和油藏动态分析[M]. 北京: 石油工业出版社, 1981: 37-41.

TONG Xianzhang. Oil well occurrence and reservoir performance analysis[M]. Beijing: Petroleum Industry Press, 1981: 37-41.

[4]
赵旭东. 对油田产量与最终可采储量的预测方法介绍[J]. 石油勘探与开发, 1986, 13(2): 72-78.

ZHAO Xudong. Prediction of the productivity and the cumulative recoverable reserves of oil fields[J]. Petroleum Exploration and Development, 1986, 13(2): 72-78.

[5]
刘新, 陈弘, 刘颖. 美国东得克萨斯油田开发状况及具体措施[J]. 国外油田工程, 2010, 26(12): 17-20.

LIU Xin, CHEN Hong, LIU Ying. The development and specific measures of East Texas oilfield in U.S.A.[J]. Foreign Oil Field Engineering, 2010, 26(12): 17-20.

[6]
计秉玉. 对油气藏工程研究方法发展趋势的几点认识[J]. 石油学报, 2020, 41(12): 1774-1778.

DOI

JI Bingyu. Some understandings on the development trend in research of oil and gas reservoir engineering methods[J]. Acta Petrolei Sinica, 2020, 41(12): 1774-1778.

DOI

[7]
刘秀婷, 杨军, 程仲平, 等. 油田产量预测的新方法及其应用[J]. 石油勘探与开发, 2002, 29(4): 74-76.

LIU Xiuting, YANG Jun, CHENG Zhongping, et al. A new method of predicting oilfield output and its application[J]. Petroleum Exploration and Development, 2002, 29(4): 74-76.

[8]
汤勇, 张皓川, 何佑伟, 等. 一种新型油藏气驱采收率预测图版[J]. 石油勘探与开发, 2022, 49(3): 530-537.

DOI

TANG Yong, ZHANG Haochuan, HE Youwei, et al. A novel type curve for estimating oil recovery factor of gas flooding[J]. Petroleum Exploration and Development, 2022, 49(3): 530-537.

DOI

[9]
翁文波. 预测论基础[M]. 北京: 石油工业出版社, 1984.

WENG Wenbo. Fundamentals of forecasting theory[M]. Beijing: Petroleum Industry Press, 1984.

[10]
陈元千. 对预测含水率的翁氏模型推导[J]. 新疆石油地质, 1998, 19(5): 403-405.

CHEN Yuanqian. Deduction of Weng’s model for watercut prediction[J]. Xinjiang Petroleum Geology, 1998, 19(5): 403-405.

[11]
张正卿, 曲海潮, 倪红. 关于石油储采比、储采平衡率的研究[J]. 石油勘探与开发, 2000, 27(3): 53-54.

ZHANG Zhengqing, QU Haichao, NI Hong. A study of petroleum reserve-production ratio and reserve-production balance rate[J]. Petroleum Exploration and Development, 2000, 27(3): 53-54.

[12]
窦宏恩. 油田不同开发阶段原油储采比计算新方法[J]. 石油学报, 2010, 31(1): 114-118.

DOI

DOU Hongen. New methods for calculating reserves-production ratio in different stage of oilfield development[J]. Acta Petrolei Sinica, 2010, 31(1): 114-118.

DOI

[13]
HÖÖK M, ALEKLETT K. A decline rate study of Norwegian oil production[J]. Energy Policy, 2008, 36(11): 4262-4271.

DOI

[14]
孙龙德, 江同文, 王凤兰, 等. 关于油田寿命的思考[J]. 石油学报, 2021, 42(1): 56-63.

DOI

SUN Longde, JIANG Tongwen, WANG Fenglan, et al. Thoughts on the development life of oilfield[J]. Acta Petrolei Sinica, 2021, 42(1): 56-63.

DOI

[15]
SHAHRI M P, SHADIZADEH S R, JAMIALAHMADI M. Applicability test of new surfactant produced from Zizyphus Spina- Christi leaves for enhanced oil recovery in carbonate reservoirs[J]. Journal of the Japan Petroleum Institute, 2012, 55(1): 27-32.

DOI

[16]
何江川, 廖广志, 王正茂. 油田开发战略与接替技术[J]. 石油学报, 2012, 33(3): 519-525.

DOI

HE Jiangchuan, LIAO Guangzhi, WANG Zhengmao. Oilfield development strategy and replacement techniques[J]. Acta Petrolei Sinica, 2012, 33(3): 519-525.

DOI

[17]
童宪章. 天然水驱和人工注水油藏的统计规律探讨[J]. 石油勘探与开发, 1978, 5(6): 38-67.

TONG Xianzhang. Discussion on statistical law of natural water drive and artificial water injection reservoirs[J]. Petroleum Exploration and Development, 1978, 5(6): 38-67.

[18]
计秉玉. 对大庆油田油藏研究工作的几点认识[J]. 大庆石油地质与开发, 2006, 25(1): 9-13.

JI Bingyu. Understanding of reservoir study in Daqing oil field[J]. Petroleum Geology & Oilfield Development in Daqing, 2006, 25(1): 9-13.

[19]
计秉玉. 国内外油田提高采收率技术进展与展望[J]. 石油与天然气地质, 2012, 33(1): 111-117.

JI Bingyu. Progress and prospects of enhanced oil recovery technologies at home and abroad[J]. Oil & Gas Geology, 2012, 33(1): 111-117.

[20]
王广昀, 王凤兰, 赵波, 等. 大庆油田公司勘探开发形势与发展战略[J]. 中国石油勘探, 2021, 26(1): 55-73.

DOI

WANG Guangyun, WANG Fenglan, ZHAO Bo, et al. Exploration and development situation and development strategy of Daqing Oilfield Company[J]. China Petroleum Exploration, 2021, 26(1): 55-73.

DOI

[21]
王凤兰, 沙宗伦, 罗庆, 等. 大庆油田特高含水期开发技术的进步与展望[J]. 大庆石油地质与开发, 2019, 38(5): 51-58.

WANG Fenglan, SHA Zonglun, LUO Qing, et al. Progress and prospects of the developing techniques in ultra-high water-cut period of Daqing Oilfield[J]. Petroleum Geology & Oilfield Development in Daqing, 2019, 38(5): 51-58.

[22]
袁士义, 王强. 中国油田开发主体技术新进展与展望[J]. 石油勘探与开发, 2018, 45(4): 657-668.

DOI

YUAN Shiyi, WANG Qiang. New progress and prospect of oilfields development technologies in China[J]. Petroleum Exploration and Development, 2018, 45(4): 657-668.

文章导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