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井筒稳定性分析确定砂岩安全钻井液密度窗口
联系作者简介:WOOD David Anthony(1953-),男,英国人,博士,主要从事油气工业技术、战略和商业价值方面的研究。地址:25 Badgers Oak, Lincoln, LN5 9JP, United Kingdom。E-mail: dw@dwasolutions.com

第一作者简介:DARVISHPOUR Ayoub(1991-),男,伊朗人,伊朗伊斯法罕理工大学采矿工程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石油工程和采矿工程方面的研究。地址:Department of Mining Engineering, Isfah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Isfahan 6391168411, Iran。E-mail: Darvishpour@alumni.ut.ac.ir

摘要

以伊朗西南部某油田Asmari组砂岩储集层为研究对象,研究其中一口垂直井的井筒稳定性,利用FLAC3D软件,根据钻遇地层地质力学特征建立井筒的有限体积模型,监测井壁岩石塑性状态的形成以确定砂岩层安全钻井液密度的上限值和下限值。评估了岩石强度特性、井筒周围主要地应力和孔隙压力对该井安全钻井液密度窗口的影响,敏感性分析结果表明,井壁岩石内聚力和内摩擦角的减小会导致安全钻井液密度窗口大幅变窄;孔隙压力和最大水平应力与最小水平应力之比的减小则会使安全钻井液密度窗口显著增大。此模型便于量化安全钻井液密度窗口的变化,可作为一种油气井钻井方案设计和监测工具。图11参50

关键词: 井筒稳定性; 井筒地质力学特征; 安全钻井液密度窗口; 井筒失稳风险因素; 钻井应力模拟
中图分类号:TE25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0-0747(2019)05-0974-07
Wellbore stability analysis to determine the safe mud weight window for sandstone layers
DARVISHPOUR Ayoub1, SEIFABAD Masoud Cheraghi1, WOOD David Anthony2, GHORBANI Hamzeh3
1. Department of Mining Engineering, Isfah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Isfahan 415683111, Iran
2. DWA Energy Limited, Lincoln, LN5 9JP, United Kingdom
3. Southern Oil Fields, National Iranian Oil Company, Teheran 6173854579, Iran)(1. Department of Mining Engineering, Isfah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Isfahan 415683111, Iran
2. DWA Energy Limited, Lincoln, LN5 9JP, United Kingdom
3. Southern Oil Fields, National Iranian Oil Company, Teheran 6173854579, Iran
Abstract

The wellbore stability of a vertical well through the sandstone reservoir layers of the Asmari oil-bearing formation in south-west Iran is investigated. The safe drilling-fluid density range for maintaining wellbore stability is determined and simulated using FLAC3D software and a finite volume model established with drilled strata geomechanical features. The initiation of plastic condition is used to determine the safe mud weight window (SMWW) in specific sandstone layers. The effects of rock strength parameters, major stresses around the wellbore and pore pressure on the SMWW are investigated for this wellbore. Sensitivity analysis reveals that a reduction in cohesion and internal friction angle values leads to a significant narrowing of the SMWW. On the other hand, the reduction of pore pressure and the ratio between maximum and minimum horizontal stresses causes the SMWW to widen significantly. The ability to readily quantify changes in SMWW indicates that the developed model is suitable as a well planning and monitoring tool.

Keyword: wellbore stability; wellbore geomechanical property; safe mud weight window; wellbore instability risk factors; drilling stress simulation
0 引言

在钻井过程中进行井筒稳定性分析具有重要意义。若井筒在钻井过程中失稳, 通常会造成钻井成本的增加和钻井效率的降低, 甚至导致井筒坍塌。无论采用何种钻井技术(如过平衡钻井或欠平衡钻井), 若钻井过程中始终保持良好的井筒稳定性, 则该井在随后的生产中出现井筒完整性问题的可能性亦较小[1, 2]。在钻井作业设计和施工过程中, 保持井筒稳定性是学术研究和项目施工关注的重点, 所以分析影响井筒稳定性的因素至关重要[3, 4, 5, 6, 7]

钻井过程中, 井眼轨迹上的岩石不断被钻出, 而钻井液柱会对井壁施加相应的压力, 井筒周围岩石的应力将重新分布[8], 产生诱导应力。为了保持井筒稳定性, 在钻井过程中须使用具有合适密度的钻井液控制井筒的诱导应力[9]。剪切破坏和拉伸破坏是引起井眼力学不稳定的主要原因[10]:钻井液密度超过上限值, 会引起井壁拉伸破坏; 钻井液密度小于下限值, 会导致井壁剪切破坏[11, 12, 13]。安全钻井液密度的上限值通常根据钻井液漏失以及井壁的拉伸破坏确定, 而其下限值则依据井壁的剪切破坏和坍塌确定[14]

学者们提出了多种研究井筒稳定性的方法。Mclellan[15]将井壁失稳的预测方法分为3类:经验法、确定性方法和概率法, 其中概率法又包括数值分析法、解析分析法以及实验分析法。Lee等[16]采用网格优化有限元法对井筒稳定性进行了评价。Wang和Sterling[17]应用有限元方法分析了疏松砂岩地层中水平井的稳定性, 尤其是泥饼对井筒稳定性的影响。Salehi等[18]利用有限元法和有限差分法对井筒稳定性进行了评价, 并对结果进行了验证。数值模型被广泛应用于井筒失稳的研究中, 并得出了用以表佂井筒稳定性的解析解[19, 20, 21, 22]。Manshad等[23]利用Al-Ajmi和Zimmerman[24]提出的三维解析模型确定了伊朗南部某油田的钻井液密度、井筒倾角以及井筒方位角。

FLAC3D[25](Fast Lagrangian Analysis of Continua in 3 Dimensions)软件通过连续的显式有限体积分析表征复杂的行为和关系, 适用于涉及连续发生非线性位移和应变而导致系统破坏或地下结构坍塌的作业。本文以伊朗西南部某油田钻遇Asmari组砂岩储集层的一口直井为例, 采用FLAC3D软件, 根据钻遇地层地质力学特征建立井筒的有限体积模型, 通过模拟井筒塑性变形区的形成确定安全钻井液密度窗口的上限值和下限值, 并评估岩石强度特性、井筒周围主要地应力和孔隙压力等对该井安全钻井液密度窗口的影响。

1 井筒地质力学特征的确定

大部分钻井问题都与钻井液特性直接或间接相关, 尤其是钻井液密度(见图1)。为了分析井筒的稳定性, 综合利用测井资料、实验室测试结果以及实际钻井报告等, 获得了有关钻遇地层的地质力学特征。其中, 弹性特征、岩石强度特性、孔隙压力和地应力是需要测量或计算的最重要地质力学特性。

图1 钻井液柱压力和密度对井眼破坏类型的影响(根据文献[14]修改)

1.1 岩石的弹性特征

基于岩石的弹性特征可以确定岩层强度和主要地应力[26], 其中泊松比和弹性模量是岩石弹性特征的关键参数。假设弹性各向同性, 利用声波测井数据, 可以通过(1)式计算动态弹性模量(Edyn), 通过(2)

式计算动态泊松比(υ dyn):

\[{{E}_{\text{dyn}}}={{10}^{6}}\frac{\frac{{{\rho }_{b}}}{\Delta {{t}_{s}}^{2}}(3\Delta {{t}_{s}}^{2}-4\Delta {{t}_{c}}^{2})}{\Delta {{t}_{s}}^{2}-\Delta {{t}_{c}}^{2}}\ (1)\]

\[{{\upsilon }_{dyn}}=\frac{0.5{{\left( {\Delta {{t}_{s}}}/{\Delta {{t}_{c}}}\; \right)}^{2}}-1}{{{\left( {\Delta {{t}_{s}}}/{\Delta {{t}_{c}}}\; \right)}^{2}}-1}\ (2)\]

在实验室模拟储集层压力条件下, 对从井筒中提取的岩心样品进行测试是确定这两个弹性参数的常用方法。然而从油气井中采集的岩心样品数量有限[27], 动态泊松比和弹性模量通常根据声波测井资料通过(1)式和(2)式计算得到, 并以相邻井筒中少量岩心样品测得的静态值作为补充。Asmari组砂岩储集层岩心测得的静态弹性模量(Esta)和静态泊松比(υ sta)与根据其测井数据计算的动态对应参数存在一定的相关性, 可以通过(3)式和(4)式表示:

\[{{E}_{sta}}=0.7{{E}_{dyn}}\ (3)\]

\[{{\upsilon }_{sta}}={{\upsilon }_{dyn}}\ (4)\]

通过(5)式和(6)式由泊松比和弹性模量计算得到体积模量(K)和剪切模量(G)。

\[K=\frac{E}{3(1-2\upsilon )}\ (5)\]

\[G=\frac{E}{2(1+\upsilon )}\ (6)\]

1.2 岩石的强度特性

在没有岩心样品实验室测试数据的情况下, 前人提出了多种与岩石强度有关并用以量化井筒地质力学特征的关系。一般来说, 这些关系涉及到对岩石强度有直接影响的各项参数, 如岩石的弹性模量和孔隙度[28]。其中, 单轴抗压强度(UCS)与弹性模量(E)之间的关系可以由(7)式表示:

\[UCS=2.28+4.1E\ (7)\]

在FLAC3D建模过程中, 内摩擦角(基于Mohr-Coulomb标准, φ )和内聚力(C)通常用于表征岩层抗压强度[29, 30]。其中, 内摩擦角可以通过(8)式确定[31]

\[\varphi =26.5-37.4\left( 1-{{\phi }_{CNL}}-{{V}_{\text{s}hale}} \right)+\] \[62.1{{\left( 1-{{\phi }_{CNL}}-{{V}_{shale}} \right)}^{2}}\ (8)\]

其中 \[{{V}_{shale}}=\frac{GR-G{{R}_{min}}}{G{{R}_{max}}-G{{R}_{min}}}~~\]

内聚力可以通过(9)式由单轴抗压强度和内摩擦角计算得到[32, 33]

\[C=\frac{UCS}{2tan\left[ 45+\left( \frac{\varphi }{2} \right) \right]}\ (9)\]

为了评价井壁拉伸破坏与应力集中的关系, 须建立拉伸强度的评价标准。一般来说, 岩石的抗拉强度应为单轴抗压强度的1/12~1/8[34]。相关性分析的结果表明, 储集层岩石的最佳抗拉强度宜为单轴抗压强度的1/10[35, 36]。因此, 在本研究中将岩石的抗拉强度设为单轴抗压强度的1/10。

1.3 孔隙压力

应用钻杆测试(DST)得到的孔隙压力最为准确, 重复地层测试(RFT)和模块地层动态测试(MDT)也可以快速准确地测量地层孔隙压力。利用这些方法可以测量井壁特定位置的孔隙压力, RFT和MDT通过电缆实现, 特别适用于须在特定层位中进行大量近距离重复性测试的情况。通过绘制多井多个地层孔隙压力数据随井深变化的关系图, 可推断出某特定油田特定地层的地层孔隙压力。在本研究中, 实测孔隙压力数据根据大量RFT测试得到。

1.4 地应力

通常用1个垂向应力和2个水平应力来表示地层3个主应力, 包括最大应力和最小应力。垂向应力代表上覆岩层对地层施加的压力, 由于上覆岩层的质量随着深度的增加而增大, 故而上覆岩层应力会随着埋藏深度的增加而增加。如果上覆岩层在深度(z)方向上均质性较好, 则垂向应力(σ v)为:

\[{{\sigma }_{v}}={{10}^{-3}}\rho gz\ (10)\]

如果上覆岩层的密度不均匀且随深度变化, 则某一特定深度D处的垂向应力为:

\[{{\sigma }_{v}}=\int_{0}^{D}{{{10}^{-3}}\rho \left( z \right)gdz}\ (11)\]

水平应力的估算是准确模拟地应力状态的关键[37]。各向同性条件下所有方向上的水平应力近似相等, 这种情况通常发生在未受地壳内部大规模区域构造运动(形成区域褶皱和裂缝)影响的岩层中[38]。然而, 在大型地质构造如背斜、盐穹或其他构造活动区钻井时, 两个方向的水平主应力是不同的(即各向异性), 可以区分出最大水平应力方向和最小水平应力方向[39]。模拟中对以上两种情况都要加以考虑。

利用孔隙-弹性水平应变模型(PHSM)可以计算最大(σ H)和最小水平应力(σ h[40, 41, 42]

\[{{\sigma }_{h}}=\frac{\upsilon }{1-\upsilon }{{\sigma }_{v}}-\frac{\upsilon }{1-\upsilon }\alpha {{p}_{p}}+\alpha {{p}_{p}}+ {{10}^{3}}\frac{E}{1-{{\upsilon }^{2}}}{{\varepsilon }_{x}}+{{10}^{3}}\frac{\upsilon E}{1-{{\upsilon }^{2}}}{{\varepsilon }_{y}}\ (12)\]

\[{{\sigma }_{H}}=\frac{\upsilon }{1-\upsilon }{{\sigma }_{v}}-\frac{\upsilon }{1-\upsilon }\alpha {{p}_{p}}+\alpha {{p}_{p}}+ {{10}^{3}}\frac{\upsilon E}{1-{{\upsilon }^{2}}}{{\varepsilon }_{x}}+{{10}^{3}}\frac{E}{1-{{\upsilon }^{2}}}{{\varepsilon }_{y}}\ (13)\]

其中, Biot系数可以通过体积模量计算得到[43, 44]。对于相对均质的Asmari组砂岩储集层, 设定Biot系数为1。需要注意的是, 在非均质地层中, 这样的假设不合理[45]

利用(1)式— (13)式和PHSM, 对所研究油田内一口直井4 090~4 095 m层段地质力学参数进行计算, 然后通过FLAC3D软件进行井筒稳定性建模[25]。计算地质力学参数的基础数据(基础案例)为:体积模量20.7 GPa, 剪切模量13.0 GPa, 内聚力34.7 MPa, 内摩擦角35.7° , 最大水平应力91.6 MPa, 最小水平应力57.6 MPa, 最大最小水平应力之比为1.59, 上覆岩层压力102.5 MPa, 孔隙压力40.0 MPa, 井筒半径10.7 cm, 渗透率110× 10-3μ m2

2 安全钻井液密度窗口及井筒稳定性的建模分析

建模前必须仔细选择地下结构模型的人工边界, 模型的长宽比应接近1。此外, 有限体积模型单元的纵横比应小于5以避免数值模拟的性能变差[25]。鉴于近井筒区域的重要性, 井筒周围区域的有限体积模型的网格要比远离井筒区域的网格密。在本研究中, 将近井筒区域的平面网格尺寸设置为1 cm× 1 cm; 随着距井筒的距离增加, 网格尺寸变大。如图2所示, 考虑到井筒应力对地层的影响深度不超过2 m, 将模型的平面尺寸设置为2 m× 2 m, 井筒位于模型中心, 垂直高度为5 m。

图2 FLAC3D模拟中的井筒有限体积模型

结合前文所定义的井筒几何形状以及地层岩石力学特征, 可以对Asmari组砂岩储集层的井筒稳定性进行模拟分析。稳定性分析是通过监测井筒附近尺寸为井眼半径的0.1倍的网格是否进入塑性状态来实现的。利用FLAC3D模型分析得出Asmari组砂岩储集层安全钻井液密度窗口的上限值和下限值分别为1 634 kg/m3和1 009 kg/m3。当钻井液密度小于1 009 kg/m3时, 井壁产生塑性区; 钻井液密度大于等于1 009 kg/m3时, 不存在塑性区, 直到钻井液的密度超过1 634 kg/m3塑性区再次出现(见图3)。图4所示为根据该有限体积模型得到的钻井液密度在安全钻井液密度窗口外时井壁应力状况。

图3 基础案例条件下有限体积模型确定的Asmari组砂岩储集层在安全钻井液密度窗口内的井壁应力场

图4 基础案例条件下有限体积模型确定的Asmari组砂岩储集层在安全钻井液密度窗口外的井壁应力场

确定该井Asmari组砂岩储集层安全钻井液密度窗口的依据与钻井报告中记录的信息和井筒中观察到的裂缝发育情况吻合较好。因此, 通过建模分析所确定的该井的安全钻井液密度窗口(1 009~1 634 kg/m3)是合理的。通过敏感性分析进一步评估各项地质力学性能对该地层安全钻井液密度的影响。采用FLAC3D模型在确定的安全钻井液密度窗口内对岩石强度、井筒周围地应力和孔隙压力进行了敏感性分析, 调整用于计算Asmari组砂岩储集层地质力学参数的基础数据, 然后利用有限体积模型对每种条件下的安全钻井液密度窗口进行评估。

2.1 岩石的强度特性

由前述可知, 内聚力和内摩擦角是影响岩石强度特性的两个重要因素。内聚力是岩石颗粒(矿物颗粒和岩石碎片)之间的相互作用力, 当法向应力值为零时, 内聚力即为剪切强度, 是一种只有在岩石发生破裂之前才存在的静力; 而内摩擦角与岩体内部滑动面的粗糙度有关, 是一种存在于失效破坏过程中的动态力[46]

为了研究内聚力对安全钻井液密度窗口的影响, 除了基础案例中内聚力为34.7 MPa的条件外, 还针对内聚力为20~50 MPa时的情况分别进行了评估。基于有限体积模型中出现塑性状态的标准, 该内聚力范围内对应的安全钻井液密度窗口如图5所示。敏感性分析结果表明当内聚力减小时, 安全钻井液密度窗口变窄(即安全钻井液密度的最大和最小值之间的差值变小)。这说明如果井壁岩石的内聚力较小, 则井壁失稳的风险较大, 防止井壁失稳的钻井液密度窗口较窄。

图5 内聚力对安全钻井液密度窗口的影响

利用相同的敏感性分析方法, 研究了内摩擦角对安全钻井液密度窗口的影响。基础案例中内摩擦角设定为35.7° , 敏感性分析过程中取内摩擦角为20° ~50° , 在不同的内摩擦角条件下, 对应的安全钻井液密度的上限值和下限值如图6所示。与内聚力的变化规律类似, 内摩擦角越小, 安全钻井液密度窗口越窄, 井筒失稳风险就越大。

图6 内摩擦角对安全钻井液密度窗口的影响

2.2 井筒周围的地应力

在钻开地层之前, 地层的主要应力场称为地应力, 通常将地应力分为3个分量, 即垂向应力(上覆岩层应力)、最大水平应力以及最小水平应力。钻开地层后, 井眼轨迹上的岩石以岩屑的方式被移出井筒, 由井壁承受原先岩石支撑的应力。井壁应力取决于井筒的方位以及影响井筒处地层的主要地应力场[47]。钻井前地层通常处于稳定的应力平衡状态, 一旦钻开地层, 井壁周围的应力分布将受到扰动, 进而破坏井筒的稳定性。井壁或井壁附近的扰动应力场可用3种不同的应力来表示(见图7中红色箭头):①从井筒中心向外施

图7 井壁诱导应力及井筒所在地层地应力

加的径向应力; ②沿井壁圆周切向施加的切向应力; ③沿井眼轨迹长度施加的轴向应力(即直井内的垂向应力)。这3种井壁应力相互垂直, 可利用井筒坐标系以数学方式表征。

基于弹性理论的Kirsch方程可以求得封闭解来确定井筒周围的应力。另外, (14)式— (16)式可用于计算直井井壁的3种诱导应力[48]

\[{{\sigma }_{r}}={{p}_{m}}-{{p}_{p}}\ (14)\]

\[{{\sigma }_{\text{t}}}={{\sigma }_{h}}+{{\sigma }_{H}}-{{p}_{p}}-{{p}_{m}}-2\left( {{\sigma }_{H}}-{{\sigma }_{h}} \right)\cos 2\theta \ (15)\]

\[{{\sigma }_{a}}={{\sigma }_{v}}-{{p}_{p}}-2\upsilon \left( {{\sigma }_{H}}-{{\sigma }_{h}} \right)\cos 2\theta \ (16)\]

对于直井, 最大切向应力(σ t, max)出现在远场水平应力最小的方向(即θ 为90° 时); 最小切向应力(σ t, min)出现在远场水平应力最大的方向(即θ 为零时)[49](见图8)。这两个水平应力分量可以通过下面的公式进行计算:

\[{{\sigma }_{\text{t}, min}}=3{{\sigma }_{h}}-{{\sigma }_{H}}-{{p}_{m}}-{{p}_{p}}\ (17)\]

\[{{\sigma }_{t, max}}=3{{\sigma }_{H}}-{{\sigma }_{h}}-{{p}_{m}}-{{p}_{p}}\ (18)\]

图8 各向异性水平应力场中的垂直井眼[49]

从图9可以看出, 井筒中钻井液的密度过低将导致井筒在最小水平应力方向上发生剪切破坏, 也就是钻井液压力施加的切向应力最大且径向应力最小的位置; 而若井筒内钻井液的密度过高, 则导致井筒在最大水平应力方向上发生拉伸破坏, 也就是钻井液压力施加的切向应力最小且径向应力最大的位置[50]

图9 近井筒区域应力分布示意图及常见的井筒破坏机理[40]

本研究以直井为对象进行分析, 因此相较于垂向应力, 井筒周围的水平地应力(即最大和最小水平应力)对井筒稳定性的影响更大, 因此需要研究水平应力之比对安全钻井液密度窗口的影响。通过改变最小水平应力值, 进而改变应力比, 然后计算得出每个案例条件下对应的安全钻井液密度窗口进行敏感性评估。

由图10可见, 随着最大和最小水平应力之比(k)的减小(即最大水平应力值向最小水平应力值靠近), 在更大的钻井液密度范围内(即安全钻井液密度窗口变宽)井眼呈稳定状态。此外, 随着k值的减小, 安全钻井液密度窗口的最大值和最小值变化的梯度有显著的不同。这种差异可以由不同k值对(17)和(18)式计算得出的最大和最小切向应力的影响不同来解释。

图10 最大水平应力与最小水平应力比(k)对安全钻井液密度窗口的影响

2.3 孔隙压力

孔隙压力通过产生有效应力来影响井筒应力场, 从而影响安全钻井液密度窗口和井筒稳定性。为了评价Asmari组砂岩储集层孔隙压力对安全钻井液密度窗口的影响, 在孔隙压力为30~45 MPa的条件下进行了敏感性分析并计算出每种情况对应的安全钻井液密度窗口。如图11所示, 随着孔隙压力的减小, 安全钻井液密度窗口变宽, 即孔隙压力降低时, 井筒在较宽的钻井液密度窗口内是稳定的。

图11 孔隙压力对安全钻井液密度窗口宽度的影响

从图10和图11可以看出, 随着k值和孔隙压力的增大, 安全钻井液密度窗口变窄, 井筒失稳的风险增大。

3 结论

利用基于FLAC3D软件建立的井筒失稳有限体积模型, 能够根据伊朗某油田Asmari组砂岩储集层的地质力学特征有效确定其安全钻井液密度窗口的上下限值。分析过程中将井壁岩石塑性状态的形成作为确定井筒稳定性条件的标准, 得出Asmari组一口直井的最大和最小安全钻井液密度, 结果与通过钻井资料得到的结果一致。本研究建立的模型可用于敏感性评估, 以分析岩石强度特性、地应力和孔隙压力对安全钻井液密度窗口极限值的影响。敏感性分析结果表明, 井壁岩石内聚力和内摩擦角减小将导致安全钻井液密度窗口明显变窄, 导致井筒失稳风险增加; 而孔隙压力和最大水平应力与最小水平应力比的减小则会使安全钻井液密度窗口明显变宽, 可降低井筒的失稳风险。此模型便于量化安全钻井液密度窗口的变化, 可作为一种油气井钻井方案设计和监测工具。后续研究将对本研究结果进行实验验证, 对储集层样品实施三轴应力实验, 提供更多关于地层坍塌和裂缝压力的信息。

符号注释:

C— — 内聚力, MPa; D— — 特殊点深度, m; E— — 弹性模量, GPa; Edyn— — 动态弹性模量, GPa; Esta— — 静态弹性模量, GPa; G— — 剪切模量, GPa; GR— — 伽马测井值, API; GRmax— — 伽马测井的最大值, API; GRmin— — 伽马测井的最小值, API; g— — 重力加速度, m/s2; K— — 体积模量, GPa; k— — 最大最小水平应力比值; pm— — 钻井液柱压力, MPa; pp— — 孔隙压力, MPa; UCS— — 单轴抗压强度, MPa; Vshale— — 泥质含量, %; z— — 地层深度, m; α — — Biot系数; ε x— — 最大水平应力方向的应变值, 无因次; ε y— — 最小水平应力方向的应变值, 无因次; r, θ — — 极坐标; υ — — 泊松比, 无因次; υ dyn— — 动态泊松比, 无因次; υ sta— — 静态泊松比, 无因次; ρ — — 岩石密度, g/cm3; ρ b— — 体积密度, g/cm3; σ a— — 轴向应力, MPa; σ H— — 最大水平应力, MPa; σ h— — 最小水平应力, MPa; σ r— — 径向应力, MPa; σ t— — 切向应力, MPa; σ t, max— — 最大切向应力, MPa; σ t, min— — 最小切向应力, MPa; σ v— — 垂向应力, MPa; φ — — 内摩擦角, (° ); ϕ CNL— — 岩层的中子孔隙度(即由中子测井得到的岩层孔隙度), %; Δ tc— — 纵波时差, μ s/m; Δ ts— — 横波时差, μ s/m。

(编辑 刘恋)

The authors have declared that no competing interests ex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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